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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秋翌日
登巴黎鐵塔
悠悠乎
我的視覺神經逐漸擴散
而達無限之域外
天地間連續不斷變調的風景
隨著電梯急驟上升的水線而驚叫
塞納河還在腳下平平靜靜的流著
米拉堡橋墨綠的橋墩
如一具斜斜的肌理分明的大理石雕刻
燦然複寫一段美麗的情話
任人眉批,甚至戲謔的搖著
而你依然兀立在曉色初泛的薄霧中
輕輕旋轉修長的肢體
喃喃睜開黑亮的眼睛
而巴黎大地仍在沉睡,以及微弱的呼吸
為何,為何,我的讚歎的話語
卻逕自從那一排排充滿幾何圖案的方格溜走了
啊!你的峭壁般豁達的風采
永恆,蒼褐,參差,無際
令我這個萬里外陌生的訪客
忽忽被撥弄得七上八下,不知如何是好
那麼就讓它與雁陣與浮雲
與大寂寞
一同比翼飛翔吧
1996.10.15
聯合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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