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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官初繪
●鼻
肉色平原上聳立一座小小的墓穴
兩旁瀰漫著萋萋蔓草,與夫
呼啦呼啦的風聲
●眼
二葉扁舟,從人工湖的那端划過來
輕輕地划過來
我好想捕捉那些泛著亮晶晶的水紋
●嘴
是吉普賽人在彈梵啞鈴
發出琮琮錚錚的絕響
而我,寧願它是一口古井
永遠安安靜靜
●耳
一具上好的吸音器
把我的客廳洗刷得萬籟俱寂
即使是一根鏽花針,偶而墜落地面
她不也不慌不忙,一個箭步
把它抓個正著
●眉
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
喜歡說長道短,沒完沒了
最怕女人的畫筆輕輕一點
噫嘻,好痛,我的乖乖
1976.3.30內湖
1976.5披刊於『詩人季刊』第四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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