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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十二月廿六日和永良去曙光家
剛剛下過一場雪
路面很滑
我們緩慢地騎著單車
談論著天氣和我的感冒
談論女人
我們如散步,很愜意
對面的汽車燈光耀眼
你說,我最怕迎面開來的汽車
而我卻說,我怕背後的
我很想念曙光
今夜我們將談論什麼
1989年1月
●等
待
你所等待的聲音不是一種聲音
你在菜園裡淨化骨頭
你在清點內臟
然後重新安裝
在陽光下讚美螞蟻
看他們忙碌的樣子
真讓人手癢
你看著他們在你心上築巢
你看著他們發出聲響
1999年7月
●世界的眼睛
在夜晚的星星與樹木之間
在平靜的海面與喧囂的道路之間
在擁擠的地鐵與放鬆的咖啡之間
在床榻雲雨的肉體與漂浮的靈魂之間
在輕佻的小號聲與三文魚的尖叫之間
在應許的寬容與筆記本的敷衍之間
在酗酒者陶醉的目光與宣誓者的虔誠之間
在死人與死人的調侃之間
在玫瑰花與鼠尾草的戲謔之間
在發黴的河道與憤怒的詩行之間
在一份份虛假的表格與金毛犬的踱步之間
在醫生猙獰的誠意與白嘴鷗的俯衝之間
在帝國的慷慨與羚羊驚慌的喘息之間
在性愛的疲憊與薰衣草的細語之間
在說謊者的鑰匙與薔薇花的矜持之間
在露茜、熊熊、麥扣與憂傷的泰格之間
在娃娃與巴塔之間
在真實與謊言之間
在罪行與掩蓋之間
在友誼與背叛之間
在辯解與粉飾之間
在愛與欺騙之間
在同情與渴望之間
在新生與死亡的灰燼之間
2016年4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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