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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晚上,
躺在妳懷裡看星
晚飯前就約好了
我們擁著黑暗,手牽著
貓的腳步,輕輕
不要踩痛夜的神經
黃泥路穿過矮矮的灌木林子
去聆聽一片夜空,無語
無流螢,無輕羅小扇
溫暖妳的胸膛,那個晚上
躺在妳懷裡
看星
唧唧蟲彈著
妳的心跳,臥看牽牛織女
遠處有人笨拙的解說舀酒的斗
斗柄向東,向南,向西
向擱淺的招搖輕輕,風悄悄摟來
一片葉子飄然落在身上
涼如水的夜色
妳冷不冷?
夜色很涼,我們要歸去了
日後有緣,如果
我們能否喚出,曾經接近過,
曾經體暖過的
我們?
註:次晨我們隊伍開到一個陌生的曠野去,我見到在一棵樹旁,一個泥土乾涸長方墓上,有一只紅絨繩子繫著的指甲剪刀。我認出應是自已昨夜遺下之物。細讀碑文:陳氏秋娥,生於1946,歿於1965,其它一些文字,已被彈片削去了,我上前取回剪刀,懇誠的低低說了聲對不起。
一九六七•飲星樓
●多倫多柳青青編委箋注:
久違了藍兮兄! 好詩.一段生死戀啊, 居然曾經柳夢梅, 畫中仙墓中仙, 羨煞人也!
陳氏秋蛾有幸, 因你的佳章而復活, 月下奇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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