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雪花一樣輕
這些年,習慣於在夜半醒來
遙想,那個單薄的背影
撐在風雨的天命之年
家和孩子,是她永恆的
天空和大地
幾尺見方的灶台和二畝薄田
消磨了她半生的時光
車禍,風濕,低血壓
相繼走近了她
生活給她的疼痛
是多麼徹底和乾脆
無數次走進我的夢鄉
無數次打濕我的詩行
卻總不忍說出
她頭頂的月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