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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
之後我們甚麼也不做 在生長金屬樹木的海邊坐著 像玩倦的孩子忽然靜下來 那些木頭總是那麼好看,總是躺在 適當的地方曬太陽聽潮聲 起落。彷彿金屬的身體閃著亮光—— 我聽到一種滄桑的東西在流淌 一種斑駁的甚麼在飛揚 但我們坐著,沉默看渡輪 留下一批人,又送走一批人 汽笛悠遠激越教海水感動 有人背著魚竿,牽著狗,走入 褐色蘆草隱密的深處 對岸一排紅樹,伸向藍天的手臂剛好 接住我們一起仰望的眼神 是啊這些好看的紅樹正在老去 寂寞地,無悔地,對著 水裡的影子蒼老 我們也一樣,我們會走過 無人搖晃的鞦韆 在生長金屬樹木的海邊,打開 又細又長,斑斑鬢髮一樣 金屬的記憶
(2009年9月22日) (披刊於「新大陸」第115期2009年12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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