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雨樓詩草聯語錄
●越南堤岸綠寶酒家聯 (庚辰/一九四零)
綠蟻同浮甌不缺 寶龜預卜晡長存
●越南堤岸精武學校庚辰龍年春聯
滄海龍騰千尺水 神州獅吼一聲雷
附說:民初上海市為紀念霍元甲尚武精神,喚醒東亞睡獅,創辦精武學校,越南亦有分校,晚間及週日上課授各式武術、軍操、銅樂等,從上海聘謝林祥師傅掌校,後由曾惠博師傅繼任。五十年代改為體育會,上二聯作於一九四零年,時日軍已假道入侵越南,故未有張貼,因印象深刻尚能記省。 丙子 ( 一九九六 ) 秋月鈍翁補記
●澳洲雪梨西區卡市牌樓聯 (庚午/一九九零)
千帆怒海餘生,南紀居安,櫛比井閭敦友睦。 萬眾荒原廣拓,西區成聚,雲連商肆肇規模。
前題 代阮廖二君撰
瀛海棲遲,喜東西文化交融,此地別饒新氣象。 枌鄉眷念,願億兆自由分享,大家重睹好河山。
既來之,則安之,最喜地容尊漢臘。 為禍也,抑福也,敢忘身是避秦人。
●集石門頌聯 (辛未/一九九一)
辛未元月余入醫院治病,小女荔荔與周明德每日來侍,明德精研鋼琴,為紐修威大學音樂系碩士,隨余學書臨石門頌,進步神速,蓋書法、音樂,藝術修養雖殊途而同歸也。病中為集石門頌字聯予之,此東漢名碑,包括重出字共六百七十一個,行筆如野鶴閑鷗,姿態飄逸,極具靈秀之氣,六朝疏朗一派皆從此出。
萬流所澤山中出 大道之行天下公
人知安分心彌靜 石以無言格自高
季世龍蛇爭益厲 百年綱紀蕩無遺
誦子之文章雅麗 為人更節行清高
殘世鮮人明大節 此心匪石可無情
仁虐異途興廢定 春秋大義貶褒明
為名利終朝即過 作文章億載垂流
山川有屈深高下 仁義無南北春秋 ( 南北為地限,春秋為時限,仁義則無地時之限也。 )
大海靈龍原喜靜 深山嘉木不知名
聽下情八方頌德 行仁政億庶歸心
安得乾坤無苦難 同與禮樂答昇平
推本序原知所自 執忠循義建斯功
●澳洲雪梨中華佛學會明月居士林聯
張先生託人囑撰,張先生辭職,二聯遂無下落,錄之留念。
此地重結緣,彷彿南湄舊境 ( 明月居士林來自越南西貢 ) 十方本無盡,依然古佛深鐙
即佛即心如是說 ( 集泰山石峪摩金剛經殘字 ) 此時此地信非虛
●澳洲雪梨西區天後宮門聯 (癸酉/一九九三)
天恩浩蕩無中外 後德涵濡自古今
●雪梨太極館門聯
六四卦千秋無極 十三勢萬法一宗
●觀音寺松柏中心老人院門聯 (丙子/一九九六)
功德同修祈,善信輸心輸力 帡幪得所喜,耆齡如柏如松
●雪梨車士活中華文化中心門聯
中華史邁五千載 文化根敷七大洲
●聽雨樓門聯
風雨一椽仍假我 江湖無處不宜人
●聽雨樓小廳聯
多蓄圖書尊啞傅 久要花樹作良朋
●贈香港楊瑞生
瑞氣絪縕銷戾氣 生機蓬勃弛鋒機
注:香港九七回歸,冀能銷戾氣弛鋒機。 豈惟港人之福祉,中華民族之福祉,抑亦世界人類之福祉也。
●寄越南西貢何嬾熊 以聯代柬
對酒怎成歡,明月孤懸天以外。 討春今又負,故人遙在水之湄。
附答澳洲雪梨趙大鈍見寄 以聯代柬 ( 越南何嬾熊 )
錦句一長吟,秋水望窮,天外如聞倚樓笛。 箜篌偏誤擘,夕陽有限,湄邊坐老候船人。
注:倚樓,唐趙嘏詩「長笛一聲人倚樓」,為杜牧激賞,時稱趙倚樓。 箜篌,胡樂器,抱於懷中用兩手齊撥奏,謂之擘箜篌,引見崔豹古今注其事從略,錄其引「公無渡河,公竟渡河,墮河而死,當奈公何」嬾翁於越南陷共後聞投奔怒海者多溺死,逡巡不敢行,遂失機會。現年八十三,曾中風,四肢不靈而頭腦仍極清醒,翁為上海大畫家王一亭入室弟子,其母李蓮子亦廣東名畫家。翁書法最好,畫 第二,詩亦不俗,觀此聯足見其情才豐贍功力湛深矣。
●輓李嘉有先生
逢人說項斯,兩番賜序引喤,廿五年情師亦友。 就菊期孟浩,正候傳箋集雅,九千里耗信還疑。
注:李猷先生字嘉有,道德文章卓然一代宗師,著有紅?樓詩、紅?樓文存、紅?樓詩文集續、近代詩、介龍 ? 詩話等作。先生供職交通銀行前後共四十年,為總行秘書室副處長,兼任各方文史有關職務,計有國史館篡修文化建設基金會國家文藝獎審議委員、故宮博物館收購藏品審查委員、中華學術院詩學研究所所長、中華詩學季刊社長,每年上巳重陽均主持詩人雅集。余於本年十月二日接中華學術院詩學研究所函,以為九日雅集,啟封驚悉先生噩耗,此聯於十月三日傳真往台北。 鈍翁識丙子九月初一
●雪梨欽廉同鄉會 觀音廟門聯 (丁丑/一九九七)
蓮座擁慈雲,待眾生來修正覺。 楊枝灑甘露,憑三德普濟南溟。
注:佛教自東漢傳入中國,三千餘年來因政治之激蕩,帝王之好惡,屢有興替,清代曾經抑佛揚道,民間僻遠地區遂有將觀音化為道教尊者,建廟建閣建林以代寺供奉,故有道士而無僧伽,其規模大者由族眾維持香火鼎盛,小村稀人,由司祝一人主之,相沿至今衍成另一亦佛亦道之宗教派系,按清雍正曾擬將儒佛道合為一大宗教,佛道之混合或以此為嚆矣,姑存疑可也。
●贈梁愛詩
愛國愛家憑一義 詩心詩史重千秋
注:梁愛詩女史,近膺香港九七回歸首任律政司。梁為黃苗子兄外甥女,以公正飲譽法界。楊端生兄用鶴頂格嵌名製聯賀之,余亦續貂。祝其造福港人,至於政績則將來待史家評定。香港曾為余寄命之地,親友在此極眾,不免關懷,非好言人事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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