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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念馮瑞同學
你是校園裡的一幅樸素的印象畫。 你被時間抽象又分離。 你是我們眾多樹葉中的一片, 安靜而又微帶著羞澀。 你也是最早凋落的那片, 在春天欲去未去之時,無聲無息。
自你去後,天山腳下的草原黃了又青,青了又黃。 校園裡的梨花也已幾經衰榮。
當北風嗚咽過你的家鄉, 你的墳前,冷清。 山梁上有誰在哀怨? 你年邁的雙親是否還倚在門前?
畢業那年初夏, 四川的灌木、喬木都綠得驚心動魄。 當夕陽向校園的後山告別, 在球台的這一邊,我茫然地看著這分別, 而球台的那一邊,你卻不知道, 從四川到新疆的距離是多麼漫長而短暫。
我不知道你的夢, 也不知道你的夢中是否出現過戴紗巾的女孩。 那年頭,純真是我們唯一拿得出手的成績。
今冬的風雪野大, 可擋不了村頭巷尾的望眼欲穿。 這個寒夜,我要祝福你。 兄弟,祝你在天堂新年快樂。
注✽✽✽ 馮瑞,吾之大學同窗。甘肅定西人,就學四川, 畢業後赴新疆工作,時半年,車禍罹難。 2008.1.30寄自上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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