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言無忌的觀點  (重新賞閱)

原稿撰於2013/11月   2024.4.12洛杉磯越柬寮週報

    美國電視廣播公司的「殺光所有中國人」風波，惹起全美華人的特別關注，大多數不滿美國電視台的播放，更不同意節目主持人的輕率態度。十月下旬，多處華人組織示威反抗。而華盛頓、紐約、洛杉磯、三藩市、丹佛等城市，相約在十一月九日星期六，繼續組織示威遊行，表達抗議。   

    電視台主管與節目主持人已經道歉，但許多華人同胞仍不滿意，覺得ABC電視台的書面道歉不夠誠懇，吉米．金莫本人也未真正承認犯錯，似乎還責怪華人小題大作！所以全美有廿多個城市的華人團體，表示不滿；其中有少部分華人認為童言無忌，對小孩的胡說八道不必認真，那只是個搞笑節目，應該一笑置之，無須大動肝火。抱持溫和態度本來是好的，但不能讓人故意侮辱，尤其不能利用孩子的言論作藉口。推委過失。童言無忌，也有其正確立場和觀點。

    童言無忌，一點不錯，中國人向來抱持這傳統觀點，覺得小孩子天真無邪，說話不懂避諱，不識好歹，不分尊卑，常常想到什麼就說什麼，有些不吉利的話，有些開罪人的話，刺傷別人心靈而毫不知情，人們不會責怪，會原諒，小孩子嘛，何必計較，但會即時制止，善意糾正，隨後作適當教導，指引正確途徑。

    遇上這些場合，總以童言無忌來解圍，總以童言無忌抵消尷尬局面。正因如此，「童言無忌」成為四言吉祥語，連同百無禁忌、新春大吉、出入平安等等佳句，以前華人過農曆春節，都喜歡在紅色紙條上書寫，張貼在廳堂壁間，稱為揮春。這足以證明人們很留意孩子的說話，防範其無心過失，出口傷人的言談舉止。

    我來自越南堤岸，越南和中國可說是同文同種，風俗相同，春節中秋等也一同歡度，所以在越華區域過農曆新年，保存了中國傳統習俗，新春期間，親友見面，長輩必須賞賜利市紅包給小孩子，小孩就要恭敬道謝，說句祝詞。有些孩子在路上相遇，會不客氣地討紅包：「叔叔，恭喜發財，利市逗來！」有時長輩忘記帶備，無法給予，頑皮的孩子會生氣嘟嚷：「叔叔唔好，新年冇利市！」在廣東人來說，「無利市」是不吉利的，但人們對無知童言總是抱持寬恕態度，若有家長在旁，立即制止，輕輕責罵孩子不能如此無禮，不能如此沒規矩。

    人們創造「童言無忌」一詞，主要在春節和一些喜慶日子，用來抵消孩子不吉利的說話。但人們視為童言無忌的，是孩子們真正的坦率言詞，無心觸犯過錯，而在旁邊的長輩，立即制止和糾正。如果其長輩仍然嬉皮笑臉，贊同所言，這種態度可能帶來反感，明顯有挑釁行為，不能再視為童言無忌了。

    同樣道理，在「吉美金莫現場直播」中，所以令全美華人憤憤不平，不在於小孩子口出狂言，不在於那位六歲白人兒童說出驚人論調：「要繞到地球的另一邊，殺光中國人！」問題出在主持人身上，他沒有因這句充滿血腥暴力的話而震撼，沒有為這無理的思維作消極地提出制止，更沒有積極地提出合理的糾正，反而面帶笑容地調侃：「殺光所有中國人？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想法。」如此處事非常不當，完全脫離小孩幼稚談話的範圍，更有誤導兒童進入歧途，助長語驚觀眾的氣焰，怎能用童言無忌作抵消呢！

    真正的童言無忌，很多是令人不滿的，通常發生在歡樂慶節日子裡，兒童無意識地說出不吉利的話。也有不少是讓人發笑的，大多數牽涉到成人忌諱有關的性話題。其中少數的天才兒童，往往亦能語驚四座

，不過那些驚人之語，是表露其胸懷壯志，讓大人震撼，而不是像這次電視節目的殺戮血腥童言。

    要列舉童言無忌的例子，實在很多很多，現在簡單的列出一二，作為笑談：

    其一、這是實事，發生在越南九十年代，有個小男孩，無意間撞見妹妹蹲下來小便，一看，驚叫起來：「媽媽！為什麼妹妹沒有慈菇屙尿呀！」

    其二、傳說故事，何淡如幼時很淘氣，有一次，他要女傭脫光衣服替他洗澡，女傭不肯，他大哭大吵，女傭怕主人責怪服侍少爺不週，只好順從，誰料剛脫清光，淡如竟大吃一驚：「哎唷，媽呀！阿姨大腿收藏一頭黑貓，好可怕！」

以上這些都屬於童言無忌，讓人開懷，不會惱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