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壁畫說開去
讀熊亮散文詩《等誰——壁畫書》
讀江西散文詩作家熊亮的長篇散文詩《等誰—
—壁畫書》,是我在西安住院期間讀到的。
去年電話裡他透露正在創作散文詩《等誰—
—壁畫書》,讓我感動。這是一部大題材的書寫,其中包括了古老、精美、詩意,而且熊亮精力充沛,像一位長跑運動員正在穿越著自己,刷寫著自己的高度和記錄。
壁畫對人們的印象很簡單,就是人畫在牆面上做出的畫。作為建築物的附屬部分,它的裝飾和美化功能使它成為環境藝術的一個重要方面。壁畫為人類歷史上最早的繪畫形式之一。早在漢朝就有在牆壁上作畫的記載,多是在石窟、墓室或是寺觀的牆壁。
熊亮這部長篇散文詩《等誰—
—壁畫書》,與熊亮之前的《秦俑》、《馬頭琴》的風格有所不同。
之一:古風。書寫《等誰—
—壁畫書》,為古而書,為古而歌,有一種古風從文字中隱約傳出來。在西部的莫高窟,在敦煌,熊亮有自己獨特的感悟和詩句:
“幾多險灘成閑雲,簫管舞動出,蓮香瀰漫”、
“壁畫的絢爛,壁畫的自然,指引微塵的淡泊”、
“工匠的鑿、畫筆、汗水,都在石窟中交響”、
“仙樂在壁畫上奏響,分明有祥雲罩在高宇”、
“你在壁畫上為佛守候,千古一瞬哦容顏不變”、
“面對燦爛的壁畫,面對絢麗的石窟,我不再感到孤獨”等等,這些或樸素,或描寫,或感悟,或思考的散文詩的句子,像深秋的大地、山川一樣,塗抹出萬紫千紅的畫卷與韻律,讓人在閱讀中漸漸產生對山野這篇“文章”的感思與感悟。不僅僅在莫高窟,敦煌,而且在龍門石窟、雲岡石窟、麥積山石窟等等,都有著佛教文化,壁畫在其中也佔有重要的地位。再說,散文詩曾一度,或者說很長一段時間在大眾中被冷落過,追究其原因就在於沒有關注民生疾苦,不關注現實,失去了生長的土壤。廿一世紀以來,散文詩迎來發展的曙光,這期間,先後創刊的散文詩刊物就有《散文詩世界》、《中國散文詩刊》等刊物,加上原有的《散文詩》等刊物以及《包頭晚報》“天馬散文詩頁”、《湖州日報》“南太湖散文詩專業”等等,形成強大的交流陣容。
之二:古樸。敲打《等誰—
—壁畫書》,繼古之風,承古之意,有一種古樸從文中傳出來。
“從壁畫上散發出千年來日出日落的光輝,畫卷上哦,分明有月上東山,花落西溪。壁畫哦壁畫,你就是塵世間的傳奇。壁畫哦壁畫,風吹草動是你救難的輕輕歎息”。
“我面對壁畫,而你在畫外。當我回首,你仍在等候一粒塵沙的到來”。
“一面壁畫,就是一卷解讀靈魂的經文”。
“雪蓮一樣胡楊一樣野草一樣,一個石窟就是一個傳奇,一塊壁畫,就是一段修行歷程”,
“夜觀壁畫聞天籟,晨舞羊毫寫心經”等,可以說這些句子是精彩的句子,有的文字己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。在寫作中,不可能全是上乘的語言,如果那樣,就不會在歷史的深處走出來李白、杜甫等人物。在這部長篇散文詩的構思,還是下筆寫作,我認為筆墨該重的重該輕的輕,文筆恰到好處。在這裡,我還想聯繫一些民刊在散文詩中發揮的不可磨滅的貢獻。除了專業的散文詩刊物外,還有一些民間自發創辦的散文詩刊物陸續出現,比如:索橋散文詩,江西散文詩,2016中國魂
· 散文詩選等,都為散文詩的發展做出了貢獻,特別是熊亮主編的《江西散文詩》雜誌在今年一創刊,就受到了好評。
之三:古幽。打磨《等誰—
—壁畫書。》,說古之情,道幽之道,有一種古幽從文中隱約傳來。
“長城在沙裡,陽光在沙裡,沙在風中。經卷即將展開,敦煌在歲月裡平淡”,
“沙在大漠裡響起,是在誦讀那卷經文?/胡楊枯而木倒。/經卷深藏,佛國千年不曾襲擾。”,
“佛在沙漠中眺望,我在烈日下將色彩潑灑,哦,那些滾滾黃沙,那朵晶瑩淚花,在我的宣紙上拓下。蓮,在飛天的衣袖間開放。”,
“生與死。從日落的西域,從黃沙的敦煌,到遙遠的長安。在千年的時空裡,在絲綢的紋路裡,經文在壯闊的大漠裡,震盪了我的耳膜。”,
“我在壁畫前細讀,清晰而朦朧,不再驚豔你的色彩,只為你的諸法”。
“沙的敦煌,到遙遠的長安。在千年的時空裡,在絲綢的紋路裡,經文在壯闊的大漠裡,震盪了我的耳膜。”,
“駝鈴抖落的寒霜在飛天的彈唱中,化為祥雲一朵。”,
“我在壁畫前細讀,清晰而朦朧,不再驚豔你的色彩,只為你的諸法空相。”。說真的,有些詩句我是想不出來的,更別說寫出來。
“駝鈴抖落的寒霜在飛天的彈唱中,化為祥雲一朵。”便是這類詩意的、難得的佳句。散文詩講究詩與散文的精隨兼得,熊亮經過多年的努力,連續創作了多部長篇散文詩,已積攢了寫作的經驗。我最看重他的是:時不時在他的散文詩里弄出難以得到的佳句。
說到最後,肯定好的之外便是吾之拙眼的挑剔之處,僅屬個見。《等誰—
—壁畫書》通篇大氣、渾厚,有著《馬頭琴》的幽遠,有著《秦俑》的鋒利。這也許是作者本人急於成文的結果,少了“三到”的效果,即:眼到,腳到,心到。不過這些,不是一句簡單的話能夠做到的。這些,需要時間,需要精力,更為重要的是需要資金!巧婦難做無米之炊嗎!
總體來看,《等誰—
—壁畫書》依然是一部力作,其純度更純,淨度更淨,清度更清,可以說其力度不亞於他以前的長篇散文詩。
我依然關注他。
2017.10.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