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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見黃河 ① ——齊魯屐痕之二
終於見到你 從李白《將進酒》裡傾瀉而下 去去千里萬里 隔了半個世紀,終於 見到你
唐代那時的肺活量 西來崑崙 一路鏗鏘 唱過渾圓那落日②,唱過 萬仞那孤城③ 亦將浩蕩身姿寫在詩人胸懷 將嗚咽流進春閨夢裡④ 蜿蜒東去 以高原的節拍 澎湃海的交響
千百萬年了 千百萬年漫漫風沙 藍田半坡龍山那文明 是黃皮膚麼? 誰又說《殷本紀》⑤ 無從考證? 炎黃耕種於斯,五千年了 這裡是華夏 的 根 每一寸土地都繁衍夢想
而今,有風自遠方來 岸上柳樹搖曳千絲鵝黃 你靜臥河床 一層層細浪打彼岸 緩步徐行 莫不是怕吵醒近旁的村莊? 抑或追懷王朝變遷,思索 歷史流向? 習慣了古詩文中排空濁浪⑥ 你的沉默 擱淺了諸多躁動與彷徨
我們來了,黃河 從遙遠的塞外北國我們來了 請聆聽我們 我們是虔誠的朝聖者 腳步仄仄平平 正以殷墟甲骨文樸拙的章法 向你奔來
來來來,天色漸明 你也心情不壞 何不稍平風浪,聽我一曲低唱? 氣溫零上 正宜我這北方 鹹鹹的音色 將巴顏喀拉山⑦ 積雪與冰峰 唱進噴薄的朝陽
①2017年2月14日上午,驅車來到黃河大堤,一睹黃河面目。 ②唐代詩人王維的五言律詩《使至塞上》:大漠孤煙直,長河落日圓。 ③唐代詩人王之渙的古詩作品《涼州詞》: 黃河遠上白雲間,一片孤城萬仞山。 ④唐代陳陶《隴西行》:可憐無定河邊骨,猶是春閨夢裡人。 ⑤《殷本紀》即《史記·殷本紀第三》,當前,通過對甲骨文的研究證實 《史記·殷本紀》中關於商王世系的記載基本正確。 ⑥李白《將進酒》:君不見,黃河之水天上來,奔流到海不復回。 ⑦黃河發源於青海省青藏高原的巴顏喀拉山脈查哈西拉山的扎曲,北麓的卡日曲,和星宿海西的約古宗列曲,呈「几」字形。自西向東分別流經青海、四川、甘肅、寧夏、內蒙古、陝西、山西、河南及山東9個省(自治區),最後流入渤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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